关键核心技术是要不来、买不来、讨不来的,想要摆脱“卡脖子”的窘境,工业软件的研发除了“自力更生”别无他途。 当抖音、微信、支付宝等软件在国内外市场不断开疆扩土、大杀四方时,堪比现代制造业灵魂的工业软件却在海外软件的冲击下溃不成军,一败涂地。其中,门槛和技术壁垒最高的研发类工业软件更是几乎全军覆没,与国外同行的差距在不断拉大,甚至连“尾灯”都快看不到了。 有趣的是,近日,小编在一个工业软件相关视频中,看到了网友留言:“互联网企业们有钱、有人,为啥不去攻克“卡脖子”的工业软件?为国家做点贡献。” 今天,我们就来聊聊这个话题~ 实际上,绝大部分工业软件,都是在某位具备多个领域知识的天才带领下,从最初的单一功能模块发展起来,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里跟着用户一起成长,逐步完善,最后被工业界广泛接受的。 业务的理解、漫长的时间跟业界的共识,这才是工业软件的门槛,绝不仅仅是钱和人的问题。 而互联网公司为什么做不了工业软件呢?这是互联网公司的内部驱动机制决定的。现在的互联网公司需要高增长和亮眼的业绩,以便于在资本市场上讲一个好听的故事,所以互联网公司会无法避免的急功近利,恨不得2-3年,就能有一个明星产品直接覆盖整个行业,但在工业软件领域,是不可能的。 互联网公司想进入某个行业的时候,会大举招兵买马,包括从这些专业的工业软件公司挖人,但是光挖所谓的单一领域业务专家,是没法设计出工业软件的;而具备多个交叉领域知识,包括行业、算法、软件开发的领军人物,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就算互联网公司能够拉出来100人,其中50个业务专家,50个开发,专门攻关某个行业软件,但是在这种模式下,50+50的效力远远小于50,短期内一定会鸡同鸭讲,很难形成核心,也无法形成战斗力,更不用说产出有竞争力的工业软件。 而互联网公司的耐心不够,一般只有2-3年;一旦产品市场表现不理想,互联网公司觉得前景不乐观,会光速撤出某个行业,也就是大刀阔斧的裁员。 所以,与其寄希望于互联网公司开发出来卡脖子的工业软件,还不如指望这些互联网公司投资国内的专业软件公司,帮他们输血来得靠谱。 在了解了互联网公司为何搞不定工业软件后,我们再来聊聊国产工业软件的发展情况。 其实,中国在工业软件赛道上的起步并不算晚,早在1978年,沈阳鼓风机厂从意大利引进大型鼓风机技术,并用94万美元从IBM引进了370/138大型机以及配套软件MRPII,中国工业软件产业从此开始起步。 时至1986年,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863计划)启动,将工业软件纳为发展的重点。在国家的号召下,清华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和中国科学院等各大高校、科研院纷纷投入工业软件研发之中,CAD/CAE领域的熊猫CAD、中科院飞箭、大连理工JIFEX等商业和企业自用工业软件相继问世,呈现出一片繁荣景象。 再到1992年,中央提出确立和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开放的时代浪潮里,原本体制内的一些工业软件的科研单位纷纷下海。当时,在ERP领域,北自所下海创办的北京利玛和王德铭成立的上海启明拥有“北利玛、南启明”的美称,一时间风光无两。 到了90年代中后期,我国工业软件的市场占率达到了25%,一些专项领域的市占率甚至高达45%。1997年,北京举办了首届CAD应用工程博览会,有32个省市展团和40余家CAD企业参展。不完全统计,及至2000年,国内从事CAD研究与开发的机构已达到300余家。 然而,“百花齐放”随之而来的便是各自为战、恶性竞争,而且很快就失控了。市场上国产CAD软件价格从近万元掉到了不足5000,把整个行业吓了一跳,很多企业叫苦不迭。有人甚至干脆以500一套的白菜价格抛售绘图软件。 同时,国产自主品牌的兴起也引起了国外厂商的关注。凭借成熟的产品、雄厚的资金实力与资本运营经验,外企打出了一套漂亮的“组合拳”:首先,大量培养国内二次开发商,构建产业生态;其次,通过捐赠、赞助等方式,将大学科研教育工作捆绑国外公司知名软件,从源头上培养使用习惯;同时放任国外盗版软件低价倾销,抢占市场,挤压国产软件空间。 眼见自主研发难以出头,很多国内企业只能无奈选择给国外软件做代理,或者二次开发,走上为他人作嫁衣的道路。曾经兴盛的国产品牌大多以“烟消云散”收场,仅CAXA等少数企业依靠低价策略和教育市场得以生存。 在2001年中国加入WTO后,海外高端设备捆绑国外工业软件大规模进入中国市场,本土工业软件企业只得凭借性价比的优势勉力生存。此后的十余年里,国产工业软件的研发几乎陷入了停滞状态,国外软件就这样一点点蚕食了中国市场,我国工业软件的市场份额也从25%急剧下降到5%。其实,深究其原因,既有自身实力不济无法在市场立足的因素,也有发展思路错误、本身不够重视的因素。 引人注意的是,从2020年下半年至今,工业软件领域一反常态,获得密集的资本关注,EDA领域的华大九天、概伦电子、芯和半导体,CAD领域的华天软件、数码大方,MES领域的上扬软件、欧软信息等都在这段时间内进行了新一轮融资,从统计来看,2021年年内就有超过20起。 这一转变最直接的原因是占据国内市场主要份额的工业软件由国外厂商提供,并占据强势主导地位,而在科技战的大背景下,工业软件涉及方方面面,过于依赖国外的非开源产品,将使工业制造、教学都面临严重、被动的威胁。2020年美国企业MathWorks停止为在实体清单上的企业提供技术及客户支持服务使得哈工大、哈工程被禁用MATLAB、2022年Figma不再为大疆提供服务,即是对应该尽快实现国产工业软件自主突破的一个提醒。 从芯片到工业软件,接踵而至而至的“卡脖子”事件,给国内软件产业敲响警钟,国家在政策层面也越来越重视,扶持力度在逐渐加大。《“十四五”智能制造发展规划》提出,70%的规模以上制造业企业基本实现数字化网络化,并实现工业软件市场满足率超过50%。2021年,工业软件首次入选科技部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首批重点专项,标志着工业软件已成为我国科技领域最高级别的战略部署。 工业软件关乎整个工业体系的技术领域,是物理、化学、力学、数学、工程学、计算机技术等多门学科的集结体,注定了其研发难度不会低,想要摆脱“卡脖子”的窘境,工业软件的研发除了“自力更生”别无他途。尽管当下要面对技术和人才储备少、研发周期长、资金投入大的种种困难,但这是通往制造强国之路上必做的“难而正确的事”。正如许多专家学者呼吁的那样,关键核心技术是要不来、买不来、讨不来的,大国重器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免责声明:本文系网络转载,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但因转载众多,或无法确认真正原始作者,故仅标明转载来源,如涉及作品版权问题,请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在第一时间内容!内容为作者个人观点,并不代表本网站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 |